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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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
楊沫狠狠關上門，隔絕了那道刺目的視線。
隨後看向了一旁沖她憨笑了一聲的洛五，洛五立馬沖到外間的桌子邊上，從水壺裏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楊沫，隨後擦了擦桌邊的圓凳。
“姑娘，坐！”
還沒等楊沫說話呢，東方涇已經徑直坐到了方才洛五擦過的那張凳子上。
洛五停滯了片刻，立馬擦了擦東方先生對面的那張，將這會兒尚有些懵住的楊沫按在了坐凳上，隨後自個兒坐在了兩個人中間的那張凳上。
“現在……”
“噓……”
楊沫剛想開口問話，就見到對面的東方先生啪的一聲將方才拿起來的那個茶杯放到了桌上，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門外。
想起方才進客棧時看到的那一幕，楊沫沈默了下來。
想來沈書也是知道他們如今行事不能驚動渠陽府官場的人，這才裝作不認識他們，只是雖然他這麽說，不代表那個知州就會這樣信。
楊沫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望了一眼單薄的門外，那些燈火搖曳的影子，“先生，如今這路我可不認識了，這是何地？”
*
此時的元來客棧大堂，掌櫃戰戰兢兢地將方才那個女子丟給他的銀子收了起來，隨後又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只留下半對眼睛和一個額頭，謹慎地看著他的大堂。
沈書此時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警惕地看著二樓的許知州：“許大人不必再試探了，我這一回的來意與上一回相同，與公事亦無關，只是聽說我要找的人近日出現在渠陽府周圍，不知道許大人是否清楚，大約六七日之前，此地可有什麽陌生的女子出現？”
聽到這話的徐鳴潮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這位沈大人幾年前就來過，那會兒他還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只當是個普通的來投親的書生，卻沒成想在他離開之後，有許多上頭來的人，來這裏明察暗訪，還好他平日裏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不然他這頂朱砂帽，早在幾年前就該掉了。
而這位沈大人的來意他也很清楚，幾年前那會兒他就是來尋一個女子的，看樣子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女子，如今沈書說這話，他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他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就位列從四品上的鴻臚寺少卿，居然這般深情且專一，尋了這麽多年竟然還在找。
要他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就他們這渠陽府內，雖說沒有太多，但是長得好看，性情也好的女子，也還是能拉得出那麽一兩個的。
“沈大人說笑了，怎麽能說試探呢？我這也是對您的重視。至於女子……不瞞沈大人，日前倒確實有個女子，如今正在我府上作客呢，不如在下請沈大人在來福園吃一頓，咱們回我府上看看是不是您找的那位？”
沈書聽到這裏倒奇的很，這位許大人是什麽意思，這是想收買他還是想隨意塞個女子給他？
只不過……心神落到元來客棧的二樓，沈書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手，他，很想去見見阿沫。
因為許鳴潮見過他的原因，在找到證據之前，他都沒法光明正大的見她，想到這裏，他的拳頭都硬了，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堅持找一找此處的證據。
“許大人，吃飯就不必了，在下在此處住的挺好，至於你說的那個女子，你不若明日帶過來看看。”
如果可以，他並不是很想看，他已經找到了他的阿沫，許鳴潮如今這招，恐怕是個套，只是他先前話都說出去了，如果不關心，反倒惹人懷疑。
“我同侍從近日接連趕路，就不招待大人了。”
*
楊沫他們在房間隨便侃了幾句，這會兒倒是真的聊起來了。
“先生你是說今年新音坊的聞樂宴選出了個頭牌的姑娘？還是個雛兒？”
這倒是奇了，她年少時在茶水鋪子裏打工打了那些年，從來沒聽說聞樂宴是個選頭牌的宴會啊，以往都是唱唱曲子跳跳舞。
這才不過五年光景就改了規章？
楊沫感嘆了一句，“想來那個姑娘會成為青州哪個大富豪的入幕之賓了吧？”
想來也是，聞樂宴那是什麽宴會，往年那可都是各家姑娘爭奇鬥艷的地方，這選出的頭牌，相貌定然是一等一的，再加上能歌善舞，那還不是各家宴飲爭著搶著請了。
新音坊這回可真是賺麻了。
“下月的下旬是那個姑娘初夜的拍賣，你要是抓緊的話，說不準還能趕上湊個熱鬧。”
東方涇一手舉著茶杯，微抿一口此處的茶水，眼中暗含笑意，看著對面那個因為想湊熱鬧而蠢蠢欲動的姑娘。
楊沫掰著指頭數了一下日子，如今已經是九月末了，離下月下旬還有整一個月的光景，如果他們這處動作夠快的話，確實還能趕得上。
“不過這青州的事，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據她所知，自從先生將她帶回塞北之後，就很少回青州，她知道的就只有一次。
“你可別忘了，你先生我還是新音坊的樂師。”
“說到這件事，我便很奇怪，你明明幾乎不去青州，為什麽新音坊還能給你留著樂師的名頭？”
要知道青州的新音坊那是頂頂有名的，從她有記憶起，新音坊幾乎就站在整個青州花樓的頂點了，這樣的花樓，憑什麽要給一個整日裏不見人影的樂師留個位子，楊沫還聽鎮塞北軍的人說，那新音坊還給先生留著月錢。
這樣不幹活光拿錢的好事，她也想要啊。
“你不知道嗎？”
東方涇微微一笑，勾的楊沫越發好奇了。
“新音坊起初是靠一曲《雲走月》出名的。”
“這個我知道，”楊沫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很久之前了，新音坊原本人與樂都不出名，當時的青州頭牌花樓是另外兩家，自從新音坊一曲《雲走月》出來，直接將另一家花樓的生意全搶走了。”
“我後來聽茶水鋪的人說，那家花樓之後的生意每況愈下，幾乎沒多久就關門了。”
這件事情是她在青州的時候就知道的，畢竟茶水鋪就在新音坊旁邊，這樣的消息只多不少。
“……等等，那首《雲走月》……”
“是你家先生我寫的。”
“……”
“……先生貴庚？”
她對面的東方先生雙眼微瞇，拿著茶杯的手都緊了幾分，楊沫從裏頭察覺出一絲殺氣，她立刻低下了頭當做自己沒問過。
果然吶，從古至今，先生這個職業都是一門很有威懾力的職業。
“等等。”
一直沒出聲的老實人洛五突然出聲喊住了他們。
洛五擡腳走到門邊，將耳朵放在門上，室內的空氣瞬間寂靜了下來，底下的大堂突然喧鬧了起來，楊沫的眼中染上了一分警惕。
洛五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頭的聲音一下便清晰了幾分，楊沫倚在門邊，從這個角度，透過二樓的憑欄，還可以望見一樓大堂處的門口。
“沈大人雖不願去我府上住，但沈大人在渠陽府的安危，許某還是得負責的。”
楊沫聽出來那是那位許知州的聲音。
“齊安，從今日起，你就帶著人守著元來客棧，定要保證沈大人的安全。”
楊沫的眼神微涼，這是先禮不成選擇後兵了？
許知州看來是一點不怕得罪京官啊，眼下他都開始堂而皇之地監視一個四品大員了。
“隨你。”
樓下傳來木頭擦在地上刺耳的聲音，而沈書的態度更是冷漠了幾分，他帶著小八方走上了二樓，去了二樓的最裏間，經過他們這處時，連眼神都不曾分給他們半個。
而跟在沈書身後的那些差役，尤其是先頭那個，瞪了他們好幾眼，“沒事滾回房去，不關你們的事就別多看，仔細自個兒的眼珠子！”
洛五老實地沖他們笑了笑，隨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果真走進房裏，把門關了起來。
楊沫坐回了桌前，神色頗有些凝滯，接著從帶來的包裹中拿出那兩本游記，從上頭撕下一張字少的，還頗有些惋惜，這游記她還沒看完呢。
“看來許知州打定主意監視我們了。”
楊沫在上頭寫上一行小字，如今這是他們交流最好的辦法。
“洛五，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沫擡頭看向洛五，洛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張紙，咬了咬牙接過了筆，在上頭寫下了一筆人憎狗嫌的字。
“鴻臚寺暗樁。”
看見這一行字的瞬間楊沫驚詫擡頭，“先生，你早就知道了？”
而東方涇只是玩味的看了洛五一眼，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洛五是沈書派過來跟著他們的，只是如今他們尚且還沒有到需要暗樁出面幫忙的地步，楊沫搞不清楚沈書在想什麽。
如今這枚暗樁走到了人前，而渠陽府許知州已經叫人盯上了他們，之後恐怕就連沈書自己都再沒有聯系暗樁的機會了。
“沈大人說，這幾日他會在明面上拖住姓許的，住在一個客棧會叫他放松警惕，大人叫姑娘和先生抓緊時間收集證據。”
洛五笑了笑，翻過了面兒，在之上寫下了這樣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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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沫狠狠關上門，隔絕了那道刺目的視線。
隨後看向了一旁沖她憨笑了一聲的洛五，洛五立馬沖到外間的桌子邊上，從水壺裏倒了一杯水遞給了楊沫，隨後擦了擦桌邊的圓凳。
“姑娘，坐！”
還沒等楊沫說話呢，東方涇已經徑直坐到了方才洛五擦過的那張凳子上。
洛五停滯了片刻，立馬擦了擦東方先生對面的那張，將這會兒尚有些懵住的楊沫按在了坐凳上，隨後自個兒坐在了兩個人中間的那張凳上。
“現在……”
“噓……”
楊沫剛想開口問話，就見到對面的東方先生啪的一聲將方才拿起來的那個茶杯放到了桌上，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指了指門外。
想起方才進客棧時看到的那一幕，楊沫沈默了下來。
想來沈書也是知道他們如今行事不能驚動渠陽府官場的人，這才裝作不認識他們，只是雖然他這麽說，不代表那個知州就會這樣信。
楊沫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望了一眼單薄的門外，那些燈火搖曳的影子，“先生，如今這路我可不認識了，這是何地？”
*
此時的元來客棧大堂，掌櫃戰戰兢兢地將方才那個女子丟給他的銀子收了起來，隨後又將自己的身子縮了縮，只留下半對眼睛和一個額頭，謹慎地看著他的大堂。
沈書此時冷笑了一聲，瞥了一眼警惕地看著二樓的許知州：“許大人不必再試探了，我這一回的來意與上一回相同，與公事亦無關，只是聽說我要找的人近日出現在渠陽府周圍，不知道許大人是否清楚，大約六七日之前，此地可有什麽陌生的女子出現？”
聽到這話的徐鳴潮暗地裏松了一口氣。
這位沈大人幾年前就來過，那會兒他還不知道這人的身份，只當是個普通的來投親的書生，卻沒成想在他離開之後，有許多上頭來的人，來這裏明察暗訪，還好他平日裏的保密工作做的好，不然他這頂朱砂帽，早在幾年前就該掉了。
而這位沈大人的來意他也很清楚，幾年前那會兒他就是來尋一個女子的，看樣子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女子，如今沈書說這話，他自然是相信的。
只是他沒想到，這位年紀輕輕就位列從四品上的鴻臚寺少卿，居然這般深情且專一，尋了這麽多年竟然還在找。
要他說，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就他們這渠陽府內，雖說沒有太多，但是長得好看，性情也好的女子，也還是能拉得出那麽一兩個的。
“沈大人說笑了，怎麽能說試探呢？我這也是對您的重視。至於女子……不瞞沈大人，日前倒確實有個女子，如今正在我府上作客呢，不如在下請沈大人在來福園吃一頓，咱們回我府上看看是不是您找的那位？”
沈書聽到這裏倒奇的很，這位許大人是什麽意思，這是想收買他還是想隨意塞個女子給他？
只不過……心神落到元來客棧的二樓，沈書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手，他，很想去見見阿沫。
因為許鳴潮見過他的原因，在找到證據之前，他都沒法光明正大的見她，想到這裏，他的拳頭都硬了，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堅持找一找此處的證據。
“許大人，吃飯就不必了，在下在此處住的挺好，至於你說的那個女子，你不若明日帶過來看看。”
如果可以，他並不是很想看，他已經找到了他的阿沫，許鳴潮如今這招，恐怕是個套，只是他先前話都說出去了，如果不關心，反倒惹人懷疑。
“我同侍從近日接連趕路，就不招待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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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沫他們在房間隨便侃了幾句，這會兒倒是真的聊起來了。
“先生你是說今年新音坊的聞樂宴選出了個頭牌的姑娘？還是個雛兒？”
這倒是奇了，她年少時在茶水鋪子裏打工打了那些年，從來沒聽說聞樂宴是個選頭牌的宴會啊，以往都是唱唱曲子跳跳舞。
這才不過五年光景就改了規章？
楊沫感嘆了一句，“想來那個姑娘會成為青州哪個大富豪的入幕之賓了吧？”
想來也是，聞樂宴那是什麽宴會，往年那可都是各家姑娘爭奇鬥艷的地方，這選出的頭牌，相貌定然是一等一的，再加上能歌善舞，那還不是各家宴飲爭著搶著請了。
新音坊這回可真是賺麻了。
“下月的下旬是那個姑娘初夜的拍賣，你要是抓緊的話，說不準還能趕上湊個熱鬧。”
東方涇一手舉著茶杯，微抿一口此處的茶水，眼中暗含笑意，看著對面那個因為想湊熱鬧而蠢蠢欲動的姑娘。
楊沫掰著指頭數了一下日子，如今已經是九月末了，離下月下旬還有整一個月的光景，如果他們這處動作夠快的話，確實還能趕得上。
“不過這青州的事，先生你是如何知道的？”
據她所知，自從先生將她帶回塞北之後，就很少回青州，她知道的就只有一次。
“你可別忘了，你先生我還是新音坊的樂師。”
“說到這件事，我便很奇怪，你明明幾乎不去青州，為什麽新音坊還能給你留著樂師的名頭？”
要知道青州的新音坊那是頂頂有名的，從她有記憶起，新音坊幾乎就站在整個青州花樓的頂點了，這樣的花樓，憑什麽要給一個整日裏不見人影的樂師留個位子，楊沫還聽鎮塞北軍的人說，那新音坊還給先生留著月錢。
這樣不幹活光拿錢的好事，她也想要啊。
“你不知道嗎？”
東方涇微微一笑，勾的楊沫越發好奇了。
“新音坊起初是靠一曲《雲走月》出名的。”
“這個我知道，”楊沫回想了一番，“好像是很久之前了，新音坊原本人與樂都不出名，當時的青州頭牌花樓是另外兩家，自從新音坊一曲《雲走月》出來，直接將另一家花樓的生意全搶走了。”
“我後來聽茶水鋪的人說，那家花樓之後的生意每況愈下，幾乎沒多久就關門了。”
這件事情是她在青州的時候就知道的，畢竟茶水鋪就在新音坊旁邊，這樣的消息只多不少。
“……等等，那首《雲走月》……”
“是你家先生我寫的。”
“……”
“……先生貴庚？”
她對面的東方先生雙眼微瞇，拿著茶杯的手都緊了幾分，楊沫從裏頭察覺出一絲殺氣，她立刻低下了頭當做自己沒問過。
果然吶，從古至今，先生這個職業都是一門很有威懾力的職業。
“等等。”
一直沒出聲的老實人洛五突然出聲喊住了他們。
洛五擡腳走到門邊，將耳朵放在門上，室內的空氣瞬間寂靜了下來，底下的大堂突然喧鬧了起來，楊沫的眼中染上了一分警惕。
洛五打開門走了出去，外頭的聲音一下便清晰了幾分，楊沫倚在門邊，從這個角度，透過二樓的憑欄，還可以望見一樓大堂處的門口。
“沈大人雖不願去我府上住，但沈大人在渠陽府的安危，許某還是得負責的。”
楊沫聽出來那是那位許知州的聲音。
“齊安，從今日起，你就帶著人守著元來客棧，定要保證沈大人的安全。”
楊沫的眼神微涼，這是先禮不成選擇後兵了？
許知州看來是一點不怕得罪京官啊，眼下他都開始堂而皇之地監視一個四品大員了。
“隨你。”
樓下傳來木頭擦在地上刺耳的聲音，而沈書的態度更是冷漠了幾分，他帶著小八方走上了二樓，去了二樓的最裏間，經過他們這處時，連眼神都不曾分給他們半個。
而跟在沈書身後的那些差役，尤其是先頭那個，瞪了他們好幾眼，“沒事滾回房去，不關你們的事就別多看，仔細自個兒的眼珠子！”
洛五老實地沖他們笑了笑，隨後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果真走進房裏，把門關了起來。
楊沫坐回了桌前，神色頗有些凝滯，接著從帶來的包裹中拿出那兩本游記，從上頭撕下一張字少的，還頗有些惋惜，這游記她還沒看完呢。
“看來許知州打定主意監視我們了。”
楊沫在上頭寫上一行小字，如今這是他們交流最好的辦法。
“洛五，你到底是什麽人？”
楊沫擡頭看向洛五，洛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張紙，咬了咬牙接過了筆，在上頭寫下了一筆人憎狗嫌的字。
“鴻臚寺暗樁。”
看見這一行字的瞬間楊沫驚詫擡頭，“先生，你早就知道了？”
而東方涇只是玩味的看了洛五一眼，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洛五是沈書派過來跟著他們的，只是如今他們尚且還沒有到需要暗樁出面幫忙的地步，楊沫搞不清楚沈書在想什麽。
如今這枚暗樁走到了人前，而渠陽府許知州已經叫人盯上了他們，之後恐怕就連沈書自己都再沒有聯系暗樁的機會了。
“沈大人說，這幾日他會在明面上拖住姓許的，住在一個客棧會叫他放松警惕，大人叫姑娘和先生抓緊時間收集證據。”
洛五笑了笑，翻過了面兒，在之上寫下了這樣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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